國民黨對后方出現紅色政權十分震驚,如芒在背。9月中旬,國民黨劉和鼎部五十六師3個營伙同建甌、松溪、政和、水吉、浦城等縣反動民團2000多人,趁紅軍主力大部兵力由政委陳一率領到水吉、松溪、浦城之間的千仙崗一帶策應北上抗日先遣隊之際,從松溪、浦城傾剿而出,偷襲東平鎮。 這時,駐守東平鎮的只有黃立貴率領的五十八團一個營和新成立的地方武裝建、松、政獨立營。黃立貴獲悉敵人偷襲東平的情報后,針對敵眾我寡的敵我態勢,克服部分新入伍同志畏敵情緒指出:“敵人雖數倍于我,但他們長途跋涉,孤軍深入,又多是烏合之眾;我軍兵力雖少,但以逸待勞,又有根據地廣大群眾的支持,只要我們采取正確的戰略戰術,就一定能打退敵人的進犯!”當即派出一支小分隊牽制、遲滯敵人,自己親率紅軍一個營和建、松、政獨立營共300多人奔赴敵人必經之路——東平村太平隘。 太平隘在東平鎮東平村與營前村之間,距東平3華里,隘口上方高山雄居,山下一條小路蜿蜒伸向松溪柯厝方向;隘口的左邊臥著連綿起伏的丘陵;右邊則鋪著一片爛泥田,地形險要。自古有守住此隘則四境太平之說,故名太平隘,是東平北面的咽喉。黃立貴率隊在此隱蔽伏擊。 上午九點鐘,敵人隊伍象一條長蛇,沿著崎嶇山路盤旋而上,當敵兵一個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趔趔趄趄地竄進了我軍的伏擊圈時,黃立貴一聲令下:“同志們,為保衛蘇維埃,狠狠地打!”霎時,陣地上機槍、步槍和赤衛隊的土炮三面夾攻,形成強有力的火力網準確地在敵群中開花。敵人措手不及,被打得昏頭轉向,亂成一團,互相踐踏,拼命往兩邊山上亂竄。這時敵指揮官慌忙命令搶占右側爛泥田后面的山頭,企圖迂廻偷擊左側我軍陣地,逼壓我軍后退。黃立貴一眼識破敵人的意圖,立即率一部紅軍和赤衛隊,高喊著“同志們,沖呀!”勇猛地沖向敵人陣地,纏住敵人近身肉搏。戰士們以一當十,銳不可擋,敵人抵擋不住,四處奔逃,我軍趁勢奪取右側山頭。 敵人雖已損失慘重,但仗著人多的優勢又重新組織兵力,發動更大規模的集團沖鋒,妄圖再度攻占右側山頭。中午過后,敵軍嚎叫著向我軍撲來。當敵人喘著粗氣爬到半山腰時,黃立貴一聲“打!”,頓時,子彈像暴雨般地射向敵群,敵人丟下了成堆的尸體,連滾帶爬敗下去。此時我左側紅軍也從山頂上沖下來,敵人腹背受敵,四處潰散。敵指揮官連忙揮舞著駁克槍,收集殘部,逃到一個山坡上,據險死守,我軍也占據了對面小山崗,兩軍隔著一片開闊地形成對峙。 此時我軍人少,彈藥也不多,不宜硬拼。相持到傍晚,黃立貴將四里八鄉趕來助戰的群眾組成宣傳隊員,向敵展開了宣傳攻勢。夜幕中,從不同山頭,不同的口音的喊話聲此起彼伏響起:“白軍兄弟們,我們都是窮苦百姓,誰無父母?誰無兄弟姐妹?你們為什么要替國民黨打仗送命?為什么把槍口對準自己的窮兄弟?”“趕快撤退吧,再也不要為當官的賣命了!快撤退吧!”正在敵人被四面八方不同口音的喊話聲搞得暈頭漲腦,弄不清紅軍來了多少增援部隊時,黃立貴又組織一批女戰士唱起了《勸白軍弟兄》的紅軍歌曲:“白軍弟兄們,痛苦到萬分,官長壓迫打罵實在兇。要找出路,只有投降來。投降我紅軍,擁護蘇維埃,為自己自由,為自身解放,嘩變過來殺死你官長。……” 清亮的歌聲在山谷里回蕩,驚慌失措的敵軍已毫無斗志,趁著夜色慌忙向浦城方向潰逃。 這一仗,我軍殲敵200余人,繳獲機槍1挺,步槍百余枝,手榴彈、子彈無數,還繳到子彈袋、被子、斗蓬、軍毯等一大批軍需物資。 太平隘戰斗是建、松、政蘇區創建后規模最大的一場保衛戰。(罡風) 兩天后,趁敵軍退縮,黃立貴又率部乘勝進兵圍攻松溪縣城。關于圍城情況,事后《福建民報》也有報道:“福建省政府主席陳(儀)電(松溪縣)縣長陳(景云),查松溪被圍困五日,迭電告急,應援無兵,糧盡堪虞。賴陳縣長督勵兵民,持久堅守,方得告無虞,至為嘉慰……”而實情卻是,紅軍正在砍毛竹架設云梯準備攻城時,國民黨松溪縣長陳景云卻驅趕大批老百姓到城頭做擋箭牌,黃立貴不忍傷害百姓,圍城五日后自行撤回東平鎮。 1934年10月底,按閩北分區委的通知,建、松、政蘇維埃組織了一支120人的赴閩北崇安參加“慶祝十月革命節活動”的參觀團,由楊則仕帶領,從西表村出發,經水吉外屯鄉時,遭遇大刀會包圍。此時,黃立貴正率五十八團在浦城、龍泉一帶策應紅七軍團改組的北上抗日先遣隊。聞訊后,黃立貴火速趕往解圍,并親自護送參觀團到崇安大安。此后,因敵人加緊進攻閩北蘇區,紅五十八團與建松政參觀團遂留在崇安參加大安保衛戰。 |